第121章 未来儿媳妇

由何遇牵扯出来的案子非常多, 几乎一条线索上就能扯出好几只深藏在草丛里的「蚂蚱」,还是一被扯出来蹦得特别欢、挣脱得特别厉害的那种。

为了跟拼命消除证据的罪犯抢时间,贺洲他们警方那边最近是特别特别忙,大部分警员忙得都快一个月没有正儿八经地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 都是案子查到哪, 就地囫囵地打个盹, 然后抹把脸又继续。

所以这傍晚六七点本该下班的时间,贺洲他们还在为案情开会讨论分析。

正当大家都在激烈讨论着,贺洲的电话突然响起。

别说关雎很清楚他现在很忙不会轻易打扰, 就算以前不怎么忙的时候, 若没有什么重要事的话关雎也不会主动找他。

所以贺洲拿出手机来一看,发现居然是关雎, 就立马让会议暂停一下,走到一旁去接起电话。

可没想到电话一接通, 电话那头是个女声不说,还非常急切,“女士, 您丈夫出车祸了正在抢救,请速来XX医院一趟!”

贺洲先是一愣, 随即猛地意识到出了什么事, 惊得都顾不上疑惑对方为什么喊他女士,就赶紧跟对方确认,“关雎出车祸了?!严重吗?”

对方似乎也被接电话的居然是个男声给惊得一愣,不过眼下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尽快通知家属, 但她也不太确认患者的身份, 就只有道, “是这手机的主人出车祸了,非常严重,命在旦夕。请问您是家属吗?是的话,请您速来XX医院一趟!很急!”

“好!我这就去!”贺洲立马跟其他警员交代了一下,然后就朝医院飞奔而去!

风驰电掣地赶到医院,按照对方给的信息一路狂奔到了抢救室外,看到是个护士拿着沾了血的手机正在那焦急地等着他。

贺洲远远地看着那只熟悉的手机沾满了血,心下不由地一抖,脚下都有些发软地赶紧跑过去,声音忍不住有些发颤,“你好,请问……”

护士大概是认出了他的声音,“你就是电话里的家属吧?患者正在里面抢救,请你跟我来把手续办一下。”

“好、好的。”贺洲都有些吓懵地跟护士去办手续时,路上还问了一下患者送过来时的情况。

患者还在抢救室没有出来,护士自然不好跟家属透露情况以免增加家属的恐慌,只避重就轻地宽慰了他一番。

贺洲见此,就问患者在哪段路上发生的车祸,这个护士倒是如实说了,因为她就是随救护车过去的医护人员之一。

所以一办完手续,贺洲折回抢救室外等的时候,就立马给交通部熟识的同事打电话,让他帮忙调一下那车祸路段的监控。

他坐过关雎的车,知道他车技很好很稳。而且他两位父亲就是死于车祸,关雎更不可能会在交通规则上犯错。

所以这车祸,不可能是他自己出错,他也相信关雎不是那么冒失的一个人。哪怕他平时有些皮有些吊儿郎当,但在大是大非上、在人命关天上,他比任何一个人做得都还要好。

尤其是在这多事之秋,贺洲本能地察觉到这车祸或许有猫腻。

交通部那边,这起刚出的车祸正在取证调查,所以交通部那边的同事很快就把车祸视频给顺手发了过来。

视频中显示,出车祸的确实是关雎本人,他应该是从学校那边回家,路上都是正常的行驶。

行驶到车祸路段时,有辆大货卡突然失控了一般,红灯居然不停,速度飞快地、直愣愣地朝正开过路口的关雎冲去!

那特大吨位的力量和速度,不仅把关雎那辆轻便小巧的跑车给撞飞了,还好像轮子打滑一般地追着过去「嘭」地倒在了小跑车身上,把小跑车毁灭性地压扁了!

贺洲看得背脊生寒,怒火从心中陡然生起——

这他玛德哪是什么车祸?!

这分明就是明目张胆地当街行凶!

看着视频中被压在大货卡底下、完全被碾压成一堆渣渣的小跑车,贺洲眼眶微红,握了握拳,努力稳住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而不由抖起来的手,深呼吸了一一下,稳了稳情绪,就立即打电话给相关同事去接手这个案子,去调查那个大货卡司机的身份背景和最近一切事情等等。

然后第一时间了解到那个大货卡的司机也送到了这家医院抢救,贺洲就立马增派了人手过来去锁定那大货卡司机,他怕有人会去灭口!

处理好一切事宜,贺洲才扶着墙缓缓地坐在了抢救室外面的候椅上,用力抓住自己不停抖着的手,狠狠地捂住脸搓了一把,才摁亮之前护士交给他的、关雎的手机。

有些血迹残留在手机的缝隙里没有擦干净,尤其是手机壳沾了血好像去不掉,钢化膜的屏幕也碎了,贺洲一摁亮,就看见那些碎痕正好碎在关雎那灿烂笑容的脸上,好像他整个人碎了一般。

因为关雎用了他和管家孩子、还有两个跟他两个父亲一样的3D娃娃合照作为开屏背景,上面还写着「全家福」。

贺洲看得心不由窒息般地一痛,忍不住有些泪目:他两位父亲已经不在了,家里只有一老一小,可那个看着活力四射、每天乐观又调皮的小漂亮,亲人那边居然无人可靠。

想到这里,贺洲就有些忍不住心疼,都怪他最近忙得都有些忽略关雎了。

但关雎家里那边还是得通知一下,孩子还小不顶事,要给他通知管家吗?管家承受得住吗?还有他在家照看那么小的孩子走得开吗?

至于沈家那想都不用想了,他们估计巴不得关雎出事。

贺洲想了想,决定还是给他通知一下管家。

可手机锁住了,之前护士之所以能用,估计是用关雎自己的指纹开的,现在开锁需要密码。

贺洲略作一想,就用了关雎的生日——也就是他两位父亲捡到他的那天,他曾经说过那是他逢生之时,那才是他真正获得生命之日。

果然,手机顺利地开锁了。

贺洲点开电话簿才发现,最近一个通话对象竟然是「孩子他妈」?!

可最近一个电话,应该是护士用这手机打电话给他吧?

贺洲点开那个「孩子他妈」看了下详细号码,果然是自己的!

贺洲顿时不知道是哭是笑地无语了一下,难怪之前护士喊他女士了,还说什么你的丈夫了,这也是护士这边为什么会第一时间通知他这个第一顺位的「家属」而不是通知关雎的管家。

哭笑不得之余,贺洲看了看依然紧闭亮着红灯的抢救室大门,心情沉重又伤痛起来:原来关雎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一直把他当成另一半看待的。

贺洲默认且接受了:孩子他妈就孩子他妈吧,只要关雎能好好的、只要他能撑过来,他不介意关雎在称呼上「欺负」戏谑他,他愿意做关雎孩子的双亲之一,只要关雎能好好地活过来。

贺洲低头捂了捂发热湿润的双眼,压了压情绪,才在手机里找到管家的电话给打过去,用词尽量温和委婉地告诉他关雎出车祸的事情。

听到那边兵荒马乱地说要立马赶过来,贺洲考虑到管家一个都有些年龄的人带着那么小的孩子怕是不方便,可这种个人私事他也不好调派公职人员,贺洲就打电话给他亲妈问她借用个助理。

他妈周海澜不仅立马派了助理去接人,她自己还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这边来了。

一过来,看到她那一向天塌下来都能稳得住的儿子有些六神无主地坐在角落里,眼眶红红的,手还不自觉地一直抖着,周海澜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立马跑过来握住他的手,柔声低问,“怎么了?是谁出事了?”

她儿子之前自己有生命危险时,都镇定冷静得面不改色,这会怎么感觉整个人快绷不住了?

贺洲尽量把情绪都压在心里,但声音还是有些堵塞的沙哑,“小雎。”

那深藏在喉咙里的隐隐哭腔让周海澜听得心忍不住一颤,更加温柔地低声问,“很严重吗?”

贺洲默默地点了点头,按照监控视频上的情况上来看,关雎被从车里抬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血肉模糊了,都快看不出人形了,能生还的几率很小。

他现在不敢、也拒绝去想可能的后果,他只希望有奇迹发生:说不定只是看上去严重,其实伤都不致命……

周海澜的心沉了沉,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贺洲,连连拍了拍他的手,“没事的没事的……那孩子吉人天相,上次那么大的飞机事故都躲过去了,这次也一定会没事的。”

“嗯。”贺洲默默地点了点头。

周海澜看他儿子眼睛死死地盯着抢救室的大门,整个人绷得死紧,就试图岔开他的注意力,“那个,关家老宅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们管家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上。医院这边我也安排了两个人在门口守着,要是待会管家自己带着孩子赶来了,也有人照顾他们的。”

贺洲微微点头,感激地道,“谢谢妈。”

“不用。”周海澜握住他冰凉且出着冷汗的手,心疼地道,“你的事就是妈的事,父母给孩子忙活啊那都是天经地义。”

贺洲扯了扯嘴角,冲她勉强地笑了笑。

周海澜倒不介意他那失败的笑容,继续安排着后续事情,“之后管家肯定得照顾小雎,一时间怕是要分身乏术,那孩子就接到咱们家来照顾吧?”

贺洲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既然他都是「孩子他妈」了,那他肯定也有抚养照顾的责任。可是他现在手上的案子太多,只能麻烦他妈了,但他会尽量抽时间回家看孩子的。

正说话间,走廊那头传来喧嚣声。

两人转首望去,是周海澜安排在医院门口接管家的两个助理正护着怀里用布兜兜着孩子的管家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少爷!少爷!”管家急得都要哭了,一口气跑过来气都顾不上喘就赶紧问,“少爷!我家少爷呢?!他没事吧?!没事吧?!”

说着就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早上出门还是好好的!还说回来给孩子买糖吃呢!怎么就出车祸了呢!”

周海澜赶紧起身去安抚,“别急别急!人还在里面抢救,这么久没出来,说明医生还在努力、还是有很大的希望,会没事的!不急哈!”

然后低头看向那大眼睛忽闪忽闪、好似不知人间忧愁还径自在乐呵呵的孩子,眉心猛地一跳,转头看向也起身走过来的贺洲:艾玛这孩子,怎么那么像他儿子?!

那眉眼不说百分百的吧,但也至少像个九成九!

毕竟他儿子是大人,眉眼坚毅冷硬些,而孩子的眉眼则圆润柔和软萌些,但除此之外,就是一模一样的大小版啊!

这让周海澜心里直犯嘀咕:这不会是他儿子的儿子吧?!

贺洲倒没注意到孩子的长相问题,扫了一眼那兜住孩子的布兜左右两边,居然还各自兜着一个仿真版的娃娃,就是关雎全家福上的、以他两位父亲为原型的那两个娃娃,惟妙惟俏,跟真人一般。

只是在这种时候,管家怎么还有心情特意带着两个娃娃过来?所以这让他在看见的那一刹那之间,本能地觉得有些违和。

不过贺洲也没有心思多想,跟管家微微点头,“别担心,会没事的。”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管家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见大家都说没事,管家心下松了一点点,抹了抹眼睛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您坐下歇会吧?”周海澜伸手想扶他往旁边座椅上去,这么着急忙慌地赶来,还背着这么圆滚滚一看就很沉的孩子,肯定累得慌。

管家正要答应,抢救室的灯一灭、门开了,一张病床给推了出来,“谁是家属?”

管家立马急切地一个箭步冲过去,“少爷!”

不过贺洲比他动作还快,第一个冲上去看了看病**人事不省的关雎,全身上下到处重伤得几乎被包裹成了木乃伊,看得人心头一痛。

贺洲压了压心里的情绪,抬眼急切地问紧跟着病床出来的、手术服都还没来得及脱的医生,“医生,他没事吧?没事了是不是?!”

医生沉默了一下,他能理解家属的心情,但还是实话实说,“车祸给他造成了头颅骨折、脊柱骨折、肋骨骨折、手脚也都有轻重不同的骨折和骨裂,还有心脏严重受损、肺部也被断骨刺穿,多处韧带也严重受损……”

医生一口气说了二十几种损伤,“总之就是情况很严重。现在命虽然是吊住了,但还没脱离危险期,得送去重症监护室严肃观察。”

贺洲听得脸色微微发白地点头,“好的,谢谢医生。”

然后跟着医护人员去办理了ICU,把昏迷不醒的关雎送了进去后,只能谨遵医嘱地在外面眼巴巴地看了看,就被医护人员给轰赶走了。

管家不放心,想陪护又不好无故占用医疗资源,就只能带着孩子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下,每天都跑来好几趟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看看关雎,再及时地跟医生了解了解情况。

贺洲虽然忙得没法在附近住下,但不管多忙多晚,每天都抽时间来在关雎病房外默默地站一会,看着以前那么鲜活明亮、肆意飞扬的人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躺着,看得他心一次又一次地揪起来。

除此之外,他还得时不时地去管家和孩子那里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

基本上也天天来看望关雎、关注病情的周海澜见管家每天背着个孩子、还有两个娃娃(关于这一点,周海澜也一度觉得奇怪)在医院里来来往往,实在觉得他累得慌,就提出把孩子接过去代为照顾一段时间。

不然,一个人带孩子本来就累得够呛,还要关照重症病人。

虽然一切有医护人员的专业监护,不需要家属做什么,但那心情可比做什么事都慌张都焦急都担心,需要极其强大的心力,周海澜怕带孩子本就极耗心力的管家撑不住。

可孩子是管家从一出生就一点一点地拉扯大的,从未假他人之手,他自然不舍得、也不放心给任何人带,就谢绝婉拒了。

周海澜无奈,只好自己也跟着天天来,时不时地帮管家搭把手,抱抱那么沉的孩子也能让他轻松一会。

尤其是她心里总有个小嘀咕,总觉得这个孩子跟他儿子有关系,她就忍不住关心又关注,怕孩子跟着管家每天进进出出医院吃苦受累。

就这样,所有人心焦得感觉好似熬了三年一般苦苦地熬了三天,关雎的情况终于开始有所好转,人也终于脱离危险从ICU出来了,但人还是没有苏醒。

管家就第一时间给关雎办了单人的高级病房,家属可以陪床照顾的那种。

不过陪床的机会却被贺洲霸占了去,说他带着孩子,晚上要起夜喂奶什么的,肯定会吵着关雎休息。如果请护工的话,那不如自己人照顾得安心尽心。

还说管家可以白天带着孩子来陪陪关雎,他自己肩头的案情责任重,白天肯定是要去忙的,就连现在的晚上陪床也是他刻意申请调休的。

管家想想也是,孩子他肯定是不放心交给别人带的,但晚上确实不好吵着本就急需要好好休养的关雎,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这可把在人前一直「装死」的关跃给气得跳脚,“我怀疑那野小子想拱咱们家的小白菜!”

雎飞声音幽幽地轻叹了句,“那是孩子他妈。”

关跃一愣,惊了,“那是我孙子他妈?可、可他不是男的吗?”

还是比他生前还人高马大的壮男硬汉,这怎么可能是孩子妈呢?

雎飞就把贺洲跟孩子的渊源大概跟他说了一下,“孩子是他孵化衍生出来的灵,小雎赋予了孩子一身血肉。所以呢,他们俩相当于孩子的双亲,名副其实的那种,比普通夫妻跟亲生孩子之间的羁绊因果还要深。”

关跃听得着实瞠目结舌了一会,喃喃自语地道,“还能有这种情况,真的算是天下奇闻了吧?”

“嗯。”雎飞微微点头,“我听小雎说,这种契机下衍生的灵确实是万年难得一遇,一般都是一方世界的万物生灵发展到了需要自救或自毁重组的时候,才会催生这么一个天地之灵,一般都自带天职的,所以当初小雎才没有出手把他给消灭掉。”

“哦!”关跃愣愣地点头,“没想到我孙子的来头还挺大,比他爷爷牛逼。”

雎飞:“这也就是小雎不怎么跟他亲近的原因。因为这孩子的天职如果是自毁来为祸苍生的话,那到时小雎就可能会亲自出手灭了他。”

关跃听得一愣,然后立即就心疼了,“这、这老天爷不是为难我儿子吗?这孩子养久了哪能没感情?”

雎飞也认同地点头,“所以但愿那孩子是来自救的。不过,这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关跃一听松了口气,思维一下子就跳到了就近的事情上来,“那这么说来,那野小子岂不就是我们的儿媳妇了?”

雎飞想起贺洲那比关雎还要壮一圈的身形,神色有些一言难尽,这儿媳妇实在让他接受得有些困难。

不过,想到贺洲确实「衍生」了他们孙子,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大概吧。不过,我之前旁敲侧击过小雎,小雎说他们俩只是朋友来着。”

关跃顿时「切」了一声,“就那野小子车祸那天怕死老婆的德行,脸都吓白了,最近还天天跟我们抢着照顾小雎,只是朋友才怪!”

雎飞也非常认同地点头,“之前何遇案子爆发之后,那贺警官每天忙得都脚打后脑勺了,但他还是坚持趁吃饭睡觉的喘息空档给小雎打电话打卡报备一天的行程,一天都没落下,就是咱们处对象的时候都没这么勤快。”

关跃满意地轻轻颔首,“倒是个自觉的。”

“不过……”雎飞有些疑惑地微微蹙眉,“我看小雎倒像是还没有开窍一样,他好像没那方面的想法。每次提到那贺警官的时候,他没有特别高兴或异样情愫,就非常坦然、非常稀疏平常的那种。”

“哦!那没事。”关跃听说自家白菜还没被拱走,顿时有些幸灾乐祸地乐了,“敢情是贺警官有情咱们儿子无意啊?!这可以的!我儿子好样的!”

雎飞失笑,“你这不是在纵容小雎做个渣男吗?”

关跃非常地护短,“做个渣男总比被渣好。再说了,他们之间有了个孩子的原因又不是因为感情,小雎不存在在感情欺骗人,哪算得上渣了?”

“说的也是。”雎飞微微点头,“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俩别瞎操心了。我觉得吧,小雎跟贺警官之间还是有那么一点缘分的,顺其自然就好,咱们也别瞎插手。若是他们真确定了感情,小雎自会跟我们来报备。”

关跃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让他不操心那是不可能的,“那我还是得提前考察考察那野小子品性如何,万一成了我儿媳妇,他人高马大的欺负我儿子怎么办?”

说着,就扬声喊楼下的管家,“管家!管家!”

管家「咚咚咚」地跑上来,“先生?”

关跃指指墙上的挂钟,“到时间了,该带我们去看小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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